把出轨丈夫赶出家门的第3年，我在幼儿园家长会撞见他…

把出轨丈夫赶出家门的第3年，我在幼儿园家长会撞见他

三年前那个暴雨夜，我亲手将李明的行李箱扔出家门时，雨水混合着睫毛膏在脸上蜿蜒成黑色小溪。此刻幼儿园向日葵班教室里，空调冷风正掀起他西装袖口——那枚我花三个月工资买的袖扣依然别在那里，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。

"各位家长请看这边，这是我们班的成长树......"班主任的声音忽远忽近。我数着前排那个后脑勺上新增的白发，突然发现他左手无名指空荡荡的。这个发现让手里的家长手册突然变得千斤重，纸页边缘在我拇指腹划出细小的伤口。

散会时人群像退潮般往外涌。在走廊拐角的消防栓前，我们猝不及防地重逢。他怀里抱着印有恐龙图案的书包，上面还留着我三年前用红线缝补的裂口。"童童他......"我们同时开口，又同时沉默。落地窗外，孩子们正在彩虹跑道上追逐，尖笑声穿透玻璃。

"妈妈！"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炮弹般冲进我怀里，却在看见对面男人时突然刹车。李明蹲下的动作像生锈的机械，颤抖的手指在距离女儿发梢两厘米处停住。"都长这么高了......"他声音里的哽咽让我想起离婚那天，他跪在玄关地砖上求我别带走童童时，地砖缝隙里渗进的咖啡渍。

后来我们在幼儿园对面的茶餐厅坐了四十分钟。玻璃杯壁上的水珠不断滑落，像某种无声的倒计时。他说现任妻子不能生育，说每次路过儿童医院都会绕道，说办公桌抽屉最深处藏着童童的乳牙盒。我搅拌着早已融化的冰沙，突然发现他右手中指戴着当年我们的婚戒——内侧刻着的日期已经被摩挲得模糊不清。

黄昏的光线斜切进卡座时，童童用番茄酱在餐巾纸上画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。当李明红着眼眶去洗手间时，女儿趴在我耳边说："这个叔叔身上有爸爸的味道。"落地窗外，晚霞把整个城市泡在暖橘色的溶液里，行道树的影子在我们之间流淌成河。

回家路上，童童突然仰起脸："妈妈，你手机里爸爸的照片为什么都哭了呢？"夜风掀起她的刘海，露出和李明如出一辙的眉间痣。我望着远处写字楼群中某扇亮着灯的窗户，突然想起很多年前，有个青年在产科病房抱着新生儿发誓要做全世界最好的爸爸。

此刻储物间里那个落灰的行李箱突然浮现在眼前——三年来我始终没扔掉它，就像始终没删掉通讯录里那个"李"字开头的号码。电梯镜面映出我眼角新生的细纹，怀里熟睡的孩子正把口水蹭在我肩上，那温度让我想起今天重逢时，某个瞬间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半截儿童退烧药包装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