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前体检发现未婚夫HIV阳性，他坦白的话让我发抖

那是一个本该充满甜蜜期待的周五早晨，我和未婚夫李哲约好一起去医院做婚前体检。阳光透过医院的百叶窗，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光斑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干净气味。我们俩坐在走廊的蓝色塑料长椅上，手指悄悄勾在一起，他手心有些汗湿，我笑他紧张，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：“想到马上就要把你娶回家了，是兴奋的。” 我心里甜得像化开的蜜，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，脑海里勾勒着婚礼的场景、我们未来小家的模样，甚至仿佛已经听到了孩子跑闹的笑声。一切都那么完美，像一部排演好的温馨电影。

抽血的时候，护士夸我们郎才女貌，很有夫妻相。李哲笑着看我，眼神却闪过一丝我未能立刻捕捉的复杂情绪，当时我只以为他是被针头吓到了——他向来有点怕疼。检查项目一项项完成，我们约好下班后一起吃他最爱的火锅，庆祝“通关”成功。

然而，那部温馨电影，在下午四点十七分，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切换成了恐怖片。

电话是体检中心打来的，对方的声音职业、冷静，甚至有些过于平淡，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，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，直抵心脏。

“是张小姐吗？请您尽快来一趟医院，您的未婚夫李哲先生的血液检查结果……有些异常，需要当面告知和复核。”

“异常？什么异常？”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，握着手机的指节瞬间变得冰凉。

“具体情况请您来医院后，由医生为您详细说明。”对方避而不答，那种刻意的回避，反而催生出巨大的、黑色的恐慌，在我心里疯狂蔓延。

去医院的路上，我的手指冰凉，不断猜测着各种可能。是严重的贫血？是肝功能问题？还是……我不敢往下想。出租车窗外的城市依旧车水马龙，阳光明媚，但我的世界却仿佛被罩上了一个隔音的玻璃罩，一切喧嚣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。

在医院那间小小的、安静的诊室里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表情凝重。他看了看我，又看了看随后赶到的、脸色苍白的李哲，沉默了几秒，那几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
“李哲先生，”医生终于开口，声音低沉，“你的HIV检测呈阳性，复核结果也一样。”

……

空气凝固了。

HIV……阳性？

这四个英文字母和一个中文词汇组合在一起，像一颗重磅炸弹，在我脑海里轰然引爆。炸得我魂飞魄散，炸得我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。我猛地转头看向李哲，我的未婚夫，那个我准备托付一生的人。

他的脸，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，变得死一般惨白。他瞳孔剧烈地收缩着，嘴唇无法控制地颤抖，整个人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，瘫软在椅子上。他没有看医生，也没有看化验单，他的眼睛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、绝望和巨大的愧疚，死死地、死死地盯在我脸上。

那一刻，不需要任何言语。他的反应，就是最残酷的答案。

我的心跳声在死寂的诊室里大得吓人，咚咚咚，像擂鼓一样撞击着我的胸腔，震得我耳膜发疼。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，我的身体开始发抖，无法抑制地、剧烈地发抖，牙齿磕碰在一起，发出细微却清晰的“咯咯”声。

医生后面的话变得模糊而遥远，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。什么“病毒载量”、“CD4细胞”、“需要进一步检查”、“可以控制”……这些词汇飘进我的耳朵，却无法进入我的大脑。我的整个世界，只剩下李哲那双充满绝望和罪责的眼睛，以及我内心深处呼啸而过的、一片冰冷的荒芜。

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诊室的，只记得李哲想来扶我，被我像避开瘟疫一样猛地甩开。我的动作幅度之大，反应之剧烈，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。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，脸上是破碎的痛苦。

我们没有去吃火锅。我们一前一后，像两个沉默的幽灵，走回了我们曾经充满欢声笑语、如今却冰冷如窖的公寓。

关上门，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巨大的压抑和沉默几乎要将我们碾碎。

终于，他“扑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，双手捂着脸，肩膀剧烈地抽搐起来。呜咽声，像受伤野兽般的哀鸣，从他指缝中断断续续地漏出来。

“对不起……小雅……对不起……”他的声音支离破碎，被泪水浸泡得浑浊不清，“是……是两年前……那次出差……我喝醉了……就那一次……我真的就糊涂了那一次……”

他断断续续地坦白，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在我的心上。酒精、陌生的城市、一夜的荒唐、事后的侥幸与自我欺骗、然后是将这个可怕的秘密深深埋藏……他哭着说如何害怕失去我，如何不敢开口，如何自我安慰那是过去的事，如何怀着侥幸心理以为灾难不会降临……

我听着，身体抖得更加厉害。不是因为愤怒，至少那一刻，剧烈的震惊和恐惧压倒了一切。愤怒是后来才慢慢涌上来的。

我发抖，是因为我的人生规划在瞬间彻底崩塌粉碎。我们刚刚看好的婚戒款式，我们精心设计的婚纱照方案，我们甚至讨论过要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……所有关于未来的、彩色的、温暖的想象，顷刻间化为黑白冰冷的灰烬。

我发抖，是因为极致的恐惧。我爱他，过去几年相处的点点滴滴，那些温暖的拥抱、甜蜜的亲吻、无数次的亲密接触……像电影镜头一样在我眼前疯狂闪回。每一个画面，此刻都变成了一把冰冷的匕首，指向我自己。我害怕吗？我当然害怕！一种对未知病魔最原始的、最赤裸的恐惧，瞬间攫住了我！我下意识地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，指甲深深掐进胳膊的肉里，试图用疼痛来确认自己还存在，试图阻止自己崩溃尖叫。

我发抖，更是因为一种彻骨的冰凉和背叛。这个我深爱着、无比信任、准备携手一生的人，他怀抱里可能隐藏着致命的病毒，他用甜蜜的谎言为我们看似坚固的爱情大厦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。直到此刻，它终于被体检报告无情地引爆。我的信任，我的托付，显得那么可笑，那么可悲。整个世界的基础仿佛都消失了，我站在虚无的边缘，脚下是万丈深渊。

他就那样跪在那里，一遍遍地说着“对不起”，声音嘶哑，充满绝望。

而我，只是站在那里，无法动弹，无法思考，除了无法控制地发抖。眼泪终于决堤， silent地、汹涌地淌了满脸，是冷的。

那一刻，没有争吵，没有质问。只有他绝望的忏悔，和我冰冷的、无休止的战栗。我们的未来，在我们之间轰然倒塌的废墟之上，露出了它狰狞而未卜的真相。

那个周五的黄昏，夕阳像血一样染红了半边天，从窗户斜照进来，把房间割裂成明暗两半。他跪在阴影里，我站在光亮中，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寒冷。我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我的人生，我们的关系，一切都已不同。摆在我面前的，是一条无比艰难、布满荆棘的选择之路，而我，需要先停下来，抱住瑟瑟发抖的自己，然后，才有力量去思考，接下来，该怎么办。